第五十五章：老漢施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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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那玉米地何辜，好不容易長出些新苗，眼見著下半年收成會好，怎知那下賤婆娘何處不好挑，非挑那又濕又潮的地兒同人做那腌臜事兒，我今日找上門去討個說法，卻被那小賤種拿著忒大的石塊砸了一記，若不是躲的快，這會子怕是要一命嗚乎嘍！裏正二叔誒，你可得為我做主啊！”
王二麻子一陣大呼小叫，哭哭啼啼，比個女人尚還不如。
“二麻子，你給我住嘴！”裏正的臉色青一塊紫一塊的，心裏頭窩足了火卻又努力壓下。
誰不曉得王二麻子同聶家交好，同聶長青更是酒桌上的交情，三不五時聚一起也沒幹旁的要緊的事，盡喜歡琢磨些旁門左道。
這回兒攤上這樣的事，還不幫著可盡的給柳氏潑臟水。
“裏正二叔，我這說的可都是大實話！嬸子，你看……”被裏正喝斥了一句，王二麻子立即沖蘇月梅求助。
蘇月梅自然是樂得聽旁人往柳氏身上潑臟水的，二麻子這些話說得她心裏可是爽悅了，立馬幫著說將道：“我前幾日在河岸遇著了王阿娘，說是二麻子今年可是有大長進，趁著春日雨水多田裏都撥了種子下去！昨夜的事兒先不說旁的，若真把他的玉米苗子壓死了，你這當裏正的哪有不理會的道理，即便不是柳氏一人的罪過，一半的罪過也總是要承擔的。”
王二麻子連連稱是，冷哼道：“那柳氏縱使再想男人，也不該往我的玉米地去！”
鐘阿善擰著眉厲斥：“那小阿九一早便來同我報了這事兒，柳氏昨夜差點被人害了去，她娘仨目前連個棲身之所都無，哪裏就能去想著這檔子事兒，明眼人都曉得定是哪個不懷好意的想坑害柳氏，你這一早的還跑去可盡侮辱，生怕人柳氏不夠想不開！即時若真出了條人命，你可是承擔得起？”
王二麻子一臉不服，低聲嘟囔：“那柳氏想不開與我何幹，左右我的玉米苗子是被她給糟蹋的，她就得賠！”
鐘阿善嘆氣：“你先回去，這事兒我會尋個機會同柳氏去談！”
王二麻子這才滿意道：“那成，那我便回去等著裏正二叔的消息！”
“去吧去吧！”鐘阿善不耐煩的揮手。
蘇月梅放下笸籃起身：“我送送二麻子！”
兩人走出門外，王二麻子便換了副嘴臉，一臉不怕事大的同蘇氏挑撥道：“嬸子你瞧，裏正二叔怎的那般護著那下賤婆娘，不曉得的還以為柳氏給他下了啥迷藥呢，嬸子娘家家門興旺，蘇家小侄子年紀輕輕便是十裏八鄉都要讚上一口的小神童，裏正二叔這可真是被豬油蒙了心！”
“休得胡說！你裏正二叔昨夜一直在家中，你這嘴，可得當心著些！”蘇月梅被說得板起了臉。
王二麻子立即往自己嘴上拍打了幾下：“二麻子說錯話了，嬸子莫怪，莫怪！”
蘇月梅被他這痞子模樣逗笑了，擺擺手道：“回去吧，跟你娘說一聲，我過些日子要回娘家一趟，有啥話要帶給你阿妹王二妞的，可早些同我說！”
蘇氏是下溝村裏正蘇勇懷的長女，早些年王二麻子家困難吃不上飯，早早的便將十二歲的閨女王二妞賣給下溝村的許良家當了童養媳，許良婆娘是個厲害角色，同聶婆子一般無二，王二妞的日子不好過，可娘家兄弟王二麻子不爭氣，手裏有銀便三不五時的去賭，連累了王阿娘整日催閨女從許家弄出點銀子回來接濟。
這般一來，王二妞在許家的地位便更是豬狗不如了。
“好咧！”
王二麻子一聽這話，仿佛聽見了銀子的聲音在耳邊響動，哪裏有半點關心家妹在許家是死是活的模樣。
【荒地茅草屋】
午食，阿九做好了泥匠幫工們的午食後，便拎著食籃來到茅草屋處。
此刻的李老漢正在門外處理著荒地上的枯草及石子，一擔擔挑在一處角落倒成一堆，顯然是想收拾出這荒地來耕種。
阿九看著一瘸一拐卻一刻也不得閑的老人家，心底一時間有些稍許發改觀，先前以為他是像自家阿爺聶旺生那般不近人情又古板的老人家，卻不想剛剛在阿娘昏迷之際，他卻二話不說的便收留了阿娘。
“阿爺，一同來用午食吧！”阿九開口招呼了聲，便將食籃拎進屋內擺在桌上，跟著走到塌旁。
塌上的柳蕓娘此刻閉著雙眼，眉頭緊皺，雖是尚未蘇醒卻明顯睡得並不安穩，阿九有些擔憂的伸手撫上她的額。
觸手滾燙。
阿九嚇了一跳，立即摸上自個兒的額，又再摸了摸柳蕓娘的手臂，這才發現娘的身子滾燙的厲害。
“阿爺，阿爺！”阿九急急的往屋外奔去，正跟往屋裏走來的李老漢迎上，她急急道，“阿爺，我阿娘正在發熱，恐怕是燒得不省人事才會醒過來的，我須得去鎮上請周大夫！待會兒阿離來尋麻煩替我轉告一聲。”
阿九說完這席話，拔腿就直往鎮上奔去。
半個時辰後——
待阿九請得了周大夫過來時，阿離正蹲守在李老漢身邊看著他搗藥。
周大夫乍一見到李老漢，瞳孔微微一突，率先走到老人家面前彎身作了個揖，見李老漢沒有相認的意思，便直接走進了茅草屋去。
周大夫把了柳蕓娘的脈，又看了看她的瞳孔及舌苔，跟著交待道：“去燒些溫水給你娘擦擦身子，多餵些溫水下去，這幾日須吃得清淡一些，另外，再找個人同我上山采些清火散熱的草藥，給你娘祛祛內毒！”
阿九立即點頭，出聲朝屋外喚道：“阿離，你在這守著阿娘，我去……！”
阿離走進了茅草屋，手裏卻還捧著一碗青汁，一言不發的遞到了周大夫面前。
周大夫挑眉，跟著低頭聞了一聞，這才擡眼看向門外徑直忙碌著的李老漢，默默的點頭，明白了過來：“是薄荷葉，甘草，馬蘭草……都是祛熱解毒的好藥材，快，給你阿娘服下！”
阿九立即接過藥汁，讓阿離扶起柳蕓娘，一口口將藥餵下。
“阿離，是老人家給阿娘弄的藥？”
“呲呲！”
阿九默默的在心底記下了這份恩情，對李老漢的為人，更加了解了幾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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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二麻子一陣大呼小叫，哭哭啼啼，比個女人尚還不如。
“二麻子，你給我住嘴！”裏正的臉色青一塊紫一塊的，心裏頭窩足了火卻又努力壓下。
誰不曉得王二麻子同聶家交好，同聶長青更是酒桌上的交情，三不五時聚一起也沒幹旁的要緊的事，盡喜歡琢磨些旁門左道。
這回兒攤上這樣的事，還不幫著可盡的給柳氏潑臟水。
“裏正二叔，我這說的可都是大實話！嬸子，你看……”被裏正喝斥了一句，王二麻子立即沖蘇月梅求助。
蘇月梅自然是樂得聽旁人往柳氏身上潑臟水的，二麻子這些話說得她心裏可是爽悅了，立馬幫著說將道：“我前幾日在河岸遇著了王阿娘，說是二麻子今年可是有大長進，趁著春日雨水多田裏都撥了種子下去！昨夜的事兒先不說旁的，若真把他的玉米苗子壓死了，你這當裏正的哪有不理會的道理，即便不是柳氏一人的罪過，一半的罪過也總是要承擔的。”
王二麻子連連稱是，冷哼道：“那柳氏縱使再想男人，也不該往我的玉米地去！”
鐘阿善擰著眉厲斥：“那小阿九一早便來同我報了這事兒，柳氏昨夜差點被人害了去，她娘仨目前連個棲身之所都無，哪裏就能去想著這檔子事兒，明眼人都曉得定是哪個不懷好意的想坑害柳氏，你這一早的還跑去可盡侮辱，生怕人柳氏不夠想不開！即時若真出了條人命，你可是承擔得起？”
王二麻子一臉不服，低聲嘟囔：“那柳氏想不開與我何幹，左右我的玉米苗子是被她給糟蹋的，她就得賠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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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二麻子這才滿意道：“那成，那我便回去等著裏正二叔的消息！”
“去吧去吧！”鐘阿善不耐煩的揮手。
蘇月梅放下笸籃起身：“我送送二麻子！”
兩人走出門外，王二麻子便換了副嘴臉，一臉不怕事大的同蘇氏挑撥道：“嬸子你瞧，裏正二叔怎的那般護著那下賤婆娘，不曉得的還以為柳氏給他下了啥迷藥呢，嬸子娘家家門興旺，蘇家小侄子年紀輕輕便是十裏八鄉都要讚上一口的小神童，裏正二叔這可真是被豬油蒙了心！”
“休得胡說！你裏正二叔昨夜一直在家中，你這嘴，可得當心著些！”蘇月梅被說得板起了臉。
王二麻子立即往自己嘴上拍打了幾下：“二麻子說錯話了，嬸子莫怪，莫怪！”
蘇月梅被他這痞子模樣逗笑了，擺擺手道：“回去吧，跟你娘說一聲，我過些日子要回娘家一趟，有啥話要帶給你阿妹王二妞的，可早些同我說！”
蘇氏是下溝村裏正蘇勇懷的長女，早些年王二麻子家困難吃不上飯，早早的便將十二歲的閨女王二妞賣給下溝村的許良家當了童養媳，許良婆娘是個厲害角色，同聶婆子一般無二，王二妞的日子不好過，可娘家兄弟王二麻子不爭氣，手裏有銀便三不五時的去賭，連累了王阿娘整日催閨女從許家弄出點銀子回來接濟。
這般一來，王二妞在許家的地位便更是豬狗不如了。
“好咧！”
王二麻子一聽這話，仿佛聽見了銀子的聲音在耳邊響動，哪裏有半點關心家妹在許家是死是活的模樣。
【荒地茅草屋】
午食，阿九做好了泥匠幫工們的午食後，便拎著食籃來到茅草屋處。
此刻的李老漢正在門外處理著荒地上的枯草及石子，一擔擔挑在一處角落倒成一堆，顯然是想收拾出這荒地來耕種。
阿九看著一瘸一拐卻一刻也不得閑的老人家，心底一時間有些稍許發改觀，先前以為他是像自家阿爺聶旺生那般不近人情又古板的老人家，卻不想剛剛在阿娘昏迷之際，他卻二話不說的便收留了阿娘。
“阿爺，一同來用午食吧！”阿九開口招呼了聲，便將食籃拎進屋內擺在桌上，跟著走到塌旁。
塌上的柳蕓娘此刻閉著雙眼，眉頭緊皺，雖是尚未蘇醒卻明顯睡得並不安穩，阿九有些擔憂的伸手撫上她的額。
觸手滾燙。
阿九嚇了一跳，立即摸上自個兒的額，又再摸了摸柳蕓娘的手臂，這才發現娘的身子滾燙的厲害。
“阿爺，阿爺！”阿九急急的往屋外奔去，正跟往屋裏走來的李老漢迎上，她急急道，“阿爺，我阿娘正在發熱，恐怕是燒得不省人事才會醒過來的，我須得去鎮上請周大夫！待會兒阿離來尋麻煩替我轉告一聲。”
阿九說完這席話，拔腿就直往鎮上奔去。
半個時辰後——
待阿九請得了周大夫過來時，阿離正蹲守在李老漢身邊看著他搗藥。
周大夫乍一見到李老漢，瞳孔微微一突，率先走到老人家面前彎身作了個揖，見李老漢沒有相認的意思，便直接走進了茅草屋去。
周大夫把了柳蕓娘的脈，又看了看她的瞳孔及舌苔，跟著交待道：“去燒些溫水給你娘擦擦身子，多餵些溫水下去，這幾日須吃得清淡一些，另外，再找個人同我上山采些清火散熱的草藥，給你娘祛祛內毒！”
阿九立即點頭，出聲朝屋外喚道：“阿離，你在這守著阿娘，我去……！”
阿離走進了茅草屋，手裏卻還捧著一碗青汁，一言不發的遞到了周大夫面前。
周大夫挑眉，跟著低頭聞了一聞，這才擡眼看向門外徑直忙碌著的李老漢，默默的點頭，明白了過來：“是薄荷葉，甘草，馬蘭草……都是祛熱解毒的好藥材，快，給你阿娘服下！”
阿九立即接過藥汁，讓阿離扶起柳蕓娘，一口口將藥餵下。
“阿離，是老人家給阿娘弄的藥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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